Horizon

明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，双手搂住他的颈子。他的手无处安放，抚上了明台的小腿，然后下移。他摸到明台脚踝处的那一块疤，无意识的用指腹蹭着。
太真实了。尽管只是个梦，明楼依旧为这种真实拥有了负罪感。明台低低的呢喃着些什么，像在叫他的名字，接着捧起他的脸，把自己温软的唇覆上去。他们接吻了，唇齿交缠间的水声旖旎。同时他发现自己微微的起了些反应。






他从午睡中醒来。醒来时他发现兴许是被子盖的太严实，出了一身汗。他坐在床上出了会儿神，起床去洗了把脸。
梦里的东西慢慢的从记忆里消逝了，只留下一些淡薄的影子，飘忽不定像透过纱窗看到的景物。
他愣住了。




他习惯性的慢慢的踱到明台的房间，明台坐在电脑前打游戏，手指动得飞快，无暇顾及哥哥的来临。他问明台：“作业做好了没有？”
明台支支吾吾的，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。明楼叹了口气，沉沉的说：“可别让你们王教授再来我这里告状。什么明台缺课，明台不写课后小论文的，再让我听到……”

下午就得去学校报道了，明楼开车载明台一块去。明楼前几年把手头的事放了放，出去做了大学经济学教授。明台也在这所大学里上大二，兄弟两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——不在大家面前表露出关系。明楼倒是无所谓，都是明台嚷些什么有的没的。

车停在学校北门，明台下车去教学楼。明楼则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，接下来便去自己办公室里收拾一下。副手前几天也已经来大致弄过了，明楼闲坐在办公桌前，理了理材料和上头发下来的通知。他出神的望着鱼缸内的几只金鱼游动引起水波轻轻晃动。
他想起有一年回苏州去，正巧碰上庙会，大姐和他带着明台去玩，谁知竟把明台弄丢了。大姐急得直哭，他报了警也喊家里的人到处找去。寻寻觅觅，竟在一个买金鱼的摊子前看到了明台。他心里又急又气，忙打了电话给大姐告诉找到了，一边又想呵斥明台几句。转念一想还是作罢。彼时明台刚刚来到明家，寡言少语，明楼生怕吓着他。于是便同他一起蹲在小摊子前，问道：“喜欢鱼么，阿台？”
明台警惕的看了他一眼，慎重的点点头。他站起来，把明台抱到怀里，扭头对鱼贩子报了个地址，让每种鱼都挑上几尾送过来。
明台的脸埋在他肩上，闷声闷气的补充道：“还要小乌龟。”
他被逗乐了，忙跟着说：“还要乌龟。”

后来那些鱼都被养在老宅后院不大不小的一个池子里，每年严冬都得死上好几条，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。为了不叫明台伤心，他偷偷又叫人买了倒进去。如今里头有两条已经有尺把长了，着实难得。

“大哥，在想什么呢？”
明台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，叫他拉回了思绪。他不自主的微微笑起来，揉着额角，“事都办好了？”顷刻间又板起脸来，假意冷声道：“都说了多少次了，进我办公室要敲门。”


回家路上频频遇到红灯，明台不耐烦起来，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挠挠脖子，活像只不安分的小猴子。他骂道：“怎么，你屁股底下有烙铁么？”
明台一时没想好斗嘴的回话，把颈子一扭看着车窗外。明楼余光瞥到明台白皙的后颈，心里一动。忽的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起来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