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orizon
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七夕写冬至……一个胡言乱语。


冬至日，小雪。
长沙近几日阴雨不断，冬至日下起了小雪，也积不起来，落地便化。
清晨，齐八爷在正北路二号醒来，便见窗外一点小雪飞扬，好看的紧。张启山从背后搂住怀里人腰，下巴抵住他头顶，静看窗外雪。一时间只听见火盆内柴木噼啪燃烧声，以及两人交错绵长呼吸声。良久，齐八开口道，“长沙有段时日没落过雪了……”
佛爷安安稳稳的答道，“是了……”，又在被褥下握住小算命的手，“东北的雪可比这大多了……”



八爷留宿之事也实在不足为奇，对外说是佛爷要与八爷议事，晚了就留八爷下来过夜。对内都是心腹，张启山更懒得遮掩，夜深时分就大大方方请八爷到自己卧房来，床上再议一番。

张副官见佛爷从楼上走下来，连忙迎上去。张启山一身黑色睡袍，倒也有十分的气势。佛爷先是吩咐了管家做几个清淡小菜和粥，送到自己卧房里。张副官内心暗自揣测怕是齐八爷又赖床，懒得起身了。管家恭敬准备退下，抬头提醒了佛爷一句今日可是冬至。长沙一向有俗语道：“冬至大如年。”就连冬至前一日都要过，名曰小至，是该吃吃饺子馄饨之类的。张大佛爷一向不在意这些东西，只淡淡道叫厨房今天做顿馄饨，补补就成了。


炉子烧的旺，家里也不甚冷，只隐隐的有一阵寒意。午饭吃了饺子，齐八爷的醋里需放糖，不然嫌太酸。小厨房还泡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早上去采的桑叶茶，说是能去热明目。






午后两人立在雪里，雪照样下着，照样积不起来，落地便化，留不下一点痕迹。
张启山在雪里静立半晌，目光深远浅淡。他低低叹一声，“不知你我还有几个这样日子好过？”
“…佛爷吉人自有天相，是长命百岁之态，又何出此言？”
张启山笑起来，“你倒是会讨我欢心…！说吉利话也没赏钱，你可省省了。”
齐铁嘴也跟着笑起来，偏头靠向佛爷，笑了几声就咳嗽了一下，张启山连忙把他搂进怀里，说道该回去了。齐铁嘴在他怀里吻上佛爷凉凉鼻尖，咧着嘴笑开了。佛爷眉眼含笑，似暖阳春风，灼得齐铁嘴心里惊了一下，只觉往后的三九天也不怕冷了。


夜里两人卧在榻上，张启山看书，齐铁嘴看盘口账本。佛爷放下书，专注且柔和盯住算命的，嘴角旋上两个小梨涡。齐八爷显然没察觉到布防官直勾勾眼神，直至嘴角落上佛爷轻吻时才发觉被盯上。灭了灯，齐八感觉自己掉进了一片温暖的海水，被包裹着轻荡。他忽的想对佛爷说句话，佛爷已低低开口道出他心中所想，张启山说：
“我心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