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orizon

逻辑和常识问题请忽略 诶 不穿不就完事了吗

1

Bruce Wayne一直对自己男朋友的穿着颇有微词。那些夹克和格子衬衫，宽大的灯芯绒西装外套，几乎拖到脚背的卡其布裤子，厚重的黑框眼镜——或许这是在里面隐藏一件超人制服的无奈之举，不过Bruce认为Clark其实非常习惯并且喜欢这种穿着。

Clark现在站在他的面前。Bruce坐在沙发上，向后仰懒散的靠在靠枕上。记者脸上挂着一种勉强的神情，向Bruce展示自己是如何快速换装——右手扯松领带，左手拽住衣襟往反方向拉。记者没有用什么力气，浅浅的弄开了领口的几颗纽扣，露出锁骨处白皙的皮肤。

“我现在里面没穿制服，”他说，“…这样做有点奇怪。”

Bruce坐直身体，忽然向前倾抬手扯住Clark的领带。记者被他扯的向前一晃，蝙蝠十分及时的用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——Clark不得不分开腿跨坐在Bruce的膝盖上。Bruce用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领带打卷，神情自若的低头观察那一排纽扣。从近距离看，那些纽扣显得有点歪歪扭扭，好像他们是被蹩脚的针线所强迫着待在衬衫上似的。

“是你自己缝的吗？”他问道，手指按在一粒纽扣上，摩挲着一个线头结。

Bruce的呼吸与低沉的声音一起洒在记者的脖颈上，让他感到痒痒的，不禁歪着头蹭了一下。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反问道，“难道你的衬衫是一次性的吗？”

Bruce不作声，突然用力扯开记者的衬衫，力道大到纽扣被崩飞了几个，以抛物线滚到沙发缝隙或者是地毯里。记者皱起眉，嘴角向下面露愠色，抓起滑下肩膀的衬衫把它拉回来。与此同时蝙蝠松开他的领带，向前像是想吻他的肩——于是他的唇落在了Clark的手背上。

“一次性衬衫，”Bruce仿佛被取悦到了一般，“多么伟大的点子！”

2

当然，Bruce从没想过更糟糕的东西还在后面。他不知道这是堪萨斯的风俗还是怎么回事，过分的热情和那条宽大如沙滩裤一般的中裤都让Bruce消受不起。

在某个夏天的清晨，睡在大都会的哥谭人被阳光弄醒。他睁开眼，看见他的男朋友站在窗前拉开窗帘。Clark显然早就醒来，已经冲过澡了，此刻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，赤裸着上身，黑色的头发还在滴水，逆着阳光闪闪发光。漂亮的肩胛骨，背沟，和腰窝——然后穿着一条大裤衩。

事先说明，他对这种裤子没有任何不满意——如果不是这种艳俗的颜色和花纹。记者转过身来，看见Bruce坐在床上，神色怪异的盯着他，让Clark感到自己似乎是一台不合时宜出现在房间里的玉米收割机。过了好一会儿蝙蝠才收回目光，“早上好，”他说。

出于小小的意外，他弄坏了几条这种裤子——弄破它们，把它们和Clark掉色的外套一起丢进洗衣机（可是老天，那种颜色无论是否染色都能让人昏厥）但他明显低估了Clark。根据初步统计，记者起码拥有20条这样的裤子，Bruce甚至怀疑这些裤子是拥有自我繁殖能力的氪星科技。

令人绝望的是，他发现这条裤子可以出现在很多场所。它们可以是睡裤，可以是家居裤，甚至外出的时候也可以穿着它。当他穿着这条裤子叉开腿坐在沙发上时，过于宽大的裤腿甚至能让人看到白皙而圆润的半圆。蝙蝠旁敲侧击了几次，不过Clark在这方面迟钝的神经什么也没有感知到。在韦恩庄园里，Clark收敛了一些——起码，他会穿上上衣。他寄希望于管家能够提醒一下Clark。

3

盛夏的傍晚依旧闷热，他的小情人推着割草机勤劳的在花园里工作。男孩穿着一件条纹T恤衫，下面是他最钟爱的大裤衩。Clark纤细的脚踝隐没在草丛里，只露出雪白的小腿。Clark Kent有一双漂亮的小腿，肌肉线条优美流畅，以至于当它们被包裹在红靴里时，脚尖点地都仿佛有神的旨意降临。

他和管家站在玫瑰花从前，管家弯下腰用花剪小心翼翼的修剪着枝条。

“你觉得他怎么样？”Bruce问道。

管家当然知道指的是谁。他直起腰，看向不远处推着割草机的男孩。

“Adorable，”管家充满慈爱的回答道。这明显不是蝙蝠想要的答案。于是Alfred开始仔细的，认真的思考起来。

“他很好，各种意义上的，”管家说道，“他会成为您的好妻子。”

“您为什么要这样严苛呢？这样其实无伤大雅。人们并不是因为完全相同而相爱的。”Alf补充道，即使这样，在看向Clark的裤子的时候他还是不禁眼角抽动了一下。

“您曾经因为我穿布洛克鞋时配了不恰当长短的袜子而责怪我，”Bruce抱怨着。不过管家的话确实让他转移了注意力。他在心里咀嚼着Alf对Clark称呼的那四个字母。

4

他进入房间时Clark趴在床上，专注的在手机上与一位采访对象沟通。Bruce从床尾上床，手指抓住Clark的脚踝。Clark条件反射的向外踢了一下，抵在Bruce的胸膛上。

蝙蝠并没有作恼，而是抚摸他的小腿肚和腿弯。

“我们需要谈谈，”他说，一边看着Clark那条桃红色底明黄色波点，上面还画着椰树沙滩图的裤子。

Clark努力的扭头看向他，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
他的手指像脱离控制般继续向上，此时Bruce惊讶的发现这条裤子大到他的手臂可以伸进去——现在他的手放在Clark大腿上，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。气氛一下变得怪异起来，让他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。他轻轻拧了一把Clark的大腿，岔开话题道，“你能感觉到痛吗？”

Clark曲起膝盖，从床上爬着坐起来，靠在床头上，皱着眉看向他。

“你觉得呢？”氪星人说，“你为什么总是问这种奇怪的问题？”

Bruce也睡过去，氪星男孩歪着头倚在他的怀里，继续摆弄着手机。

“你问这样的问题会让我感到很怪，”Clark说，“就像我其实是条鳄鱼或者别的什么。我也需要喝水和吃东西。我的字母表也是ABC开头…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差别。”

“是的，”Bruce说，“或许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。”

事实上这让蝙蝠突然觉得那条裤子也不是如此难以忍受了。他们本来就如此不同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？人们确实并不因为相同而相爱。

他的手指从一边抚摸上Clark的脸颊。接着他的男孩偏头，用牙齿在他的指腹上留下浅浅的一道咬痕。

END